慕槐真是个傻子，他给了小眉幸福，却没有给羽裳最完美的。一直很恨他们远走高飞的那段日子里，慕槐始终对羽裳以礼相待。第一天，当羽裳和慕槐换上农家的朴素服装，俨然一对小夫妻时，我以为慕槐会要了羽裳，可惜没有，当羽裳含情脉脉时，书呆子在灯下看报纸，然后说了一篇不知所云的情话。第二次，也是最可惜的一次，在那么昏黄古朴的古窑里，羽裳吻了慕槐，可慕槐却推开了羽裳。羽裳说，这两天我们一直很亲密，可是你一直不要我，你不想要我吗？难道是嫌弃我是有夫之妇吗？你是不是嫌我脏？看羽裳问的，我都心疼了，一句比一句让人伤心，可气这慕槐还是呆子般，说什么不是我不想要你，实在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不敢伤害你，无论上身体上还是名誉上。真是呆话！既然已经带着羽裳逃走，还要什么名声？至于身体，有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就可以了，既然羽裳早晚会走，那么何不让她爱得更彻底更幸福？难道他准备永远不碰羽裳了吗？还说了一套什么爱情也可以止于灵魂。很为我的羽裳生气，没想到羽裳感动地说，没想到你这么爱我，你为什么这么爱我……羽裳羽裳，我最爱的羽裳啊，你带着唯一没有实现的心愿，便这么早地离开了！
听着海鸥飞处的主题曲，脑子里又全是羽裳了。片头曲中第二部，皆大欢喜，大家穿着红衣迎接荔红的儿子，小眉笑着追逐慕槐，阿保和小眉仙仙一起给洁儿洗澡。多么欢乐的第二部。突然想起那充满着泪与恨的第一部，还有化作海鸥而去的羽裳，忍不住会伤感起来，想哭。羽裳死的时候，我还从未如此难过， 可是看着小眉与慕槐的欢乐我却时常想起羽裳，脑中全是她的画面——穿着长裙，孤独地走在海边；衣衫单薄，长发飘扬，迎着海风孤立悬崖；下大雨的夜里，倚着窗口眺望，不禁落泪。
总觉得洁儿属于羽裳的，它和羽裳相依为命，彼此同情，需要人的抚爱。慕槐真正爱的是羽裳，但对小眉也有爱，更多的是把对羽裳的转移到了对小眉的。所以“羽裳小眉合一说”未必可信，但要说慕槐是移情也未必全错。羽裳仍是慕槐的此生唯一。羽裳好可怜，她自出生便是个不健康的孩子，即使善良的雅筠救了羽裳，给了她二十七年最完整的母爱，但最终爱未能敌过羽裳的宿命。她爱了值得爱的，却嫁了不该嫁的。坠楼而死啊。死了还要撮合姐姐小眉和她最爱的男人成为一对，小眉真的比羽裳幸福太多了。我想感叹命运的不公平。小眉生的健康，连命运也安排羽裳和慕槐先相爱，却早早死去，又让小眉奇迹般地邂逅慕槐， 虽然欧世澈一样插入一脚，但小眉还是幸福地嫁了慕槐。
为什么，为什么羽裳就这么可怜。看着梳妆台上羽裳弯着嘴角迷离地望着远方，我真的想哭，每次看到这张照片都很想羽裳。分明看到慕槐的眼中也有泪花闪现。洁儿是永远找不回它的小姐了。小眉是很聪明的，在海边的落日下，她找回了羽裳的寄居蟹，重复着羽裳的话，让慕槐沉醉在她和羽裳一起的爱中。小眉的话说的很让人感动，羽裳已经和我合二为一了，羽裳有多爱你，我就有多爱你。让我和羽裳一起嫁你吧，让我延续羽裳的生命，羽裳的爱，羽裳的一切……没有人不会为这番话动心。也许，在琼瑶看来，羽裳既然注定要走，那就不如给她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也让羽裳的灵魂为活着的小眉和慕槐做牵线之人。让短暂的羽裳在慕槐的爱中离开，让活着的人获得长久的幸福。
我爱小眉，我更爱羽裳。
我愿化作海边的彩云，永远追随那寂寞孤独的海鸥——羽裳。
2004-11-24 作者：清扬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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