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前在网上偶然看到了一张刘雪华的照片，不禁回想起自己十几年前看六个梦时的感觉。也是在那时认刘雪华的，知道她的哭戏乃天下一绝 。但那时还不太懂得演技为何物，主要是看情节罢了。看到雪华姐的照片，再加上十一长假，就有些耐不住了，一下子买了六个梦中的四部 ，重温一下青涩年华时的感觉，并带着十年的阅历来重新体会雪华姐的风采。
首先重温的是《哑妻》，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完整地看这部片子。看了之后感触颇多，便有了一种想要写点什么的冲动，随笔记述如下。
第一个抓住我的镜头，是在静言与依依的洞房，当静言迫于无奈掀起了依依的盖头时，见她清秀的面庞上闪过两行清泪，那是无奈、自卑、无 助与失落的统一，那是她的父母和她辛苦十七年所得到的第一个回报。看到在新婚夜自己的丈夫踱来踱去却久久不掀盖头，她怎能体会不到他 的那种不情愿呢？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二个印象深刻的，是依依在受到冷遇的新婚夜之后，次日仍来与公婆奉茶。当盘了头的柳家少奶奶缓步走进堂屋时，她就以端庄、娴静的气 质赢得了家里多数人的心。为家里各位主人所奉的每一杯茶，都透出了她的虔诚与恭敬；她为家里上上下下，从主人到仆人所精心准备的每一 件礼物，都透出了她的体贴入微与大家风范。当看到小叔子赞“新嫂嫂好漂亮”的时候，她那份含羞而又难以掩饰的喜悦，更是在眼波流转之 间表露无遗。这场戏雪华姐的表演令人不得不叹服。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宽容、深情款款、识大体等一系列中国传统女性的光辉，让一 个温情、仁德的柳家少奶奶的形象深深植根于家里每一个人，以及观众的心中。我由衷为这一场戏击节叫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静言对依依的了解也逐渐深入。他一点一滴的体会到了依依对他的体贴与照顾，当他知道依依不仅读书识字，而且工诗擅画 ，会弹琵琶时，他是何等的惊讶与喜悦；而当他得知依依的父母含辛茹苦十七年教她成为柳静言的好太太时，他是多么的震惊与懊悔。(当然， 依依父母的这种行为中也深刻体现出了我们传统观念中的悲哀。)
那以后静言是真地喜爱上了自己的哑妻。表现他们二人世界的一段只有配乐，没有对白的戏也非常出彩：静言带着依依去看外面的世界，在圆 明园的断壁前静言给依依讲述那一段屈辱的历史；手举风筝并排奔跑在葱郁的林荫道上；在林间，两人手持枫叶，用眼神互诉对彼此的倾慕； 相对穿行于迷宫中，带着喜悦汇合在迷宫的出口；在石塔前静言用树枝写下“我爱你”，而依依写下“你好坏”之后淘气地跑开，然后两人又 在石塔后幸福相拥；伴着夕阳，牵着手，一起赶着马车返回温馨的小巢，让人如何能不羡慕这一对人间佳偶？看罢心里实在是暖融融的，也让 我更深一步的确信：人是可以豪不自私的因为他人的幸福而快乐。
在与母亲于卧室中促膝谈心的一场戏中，雪华姐的表演也是令人叫绝：用熟练的手语告诉母亲这一段时间内与静言在感情方面的进展；“听着 ”母亲讲述十七年来辛劳时的那种感激；看到母亲问她有没有跳舞时的那种矜持；看到母亲问她有没有洞房时的那种羞怯，默默点头时的那种 幸福；时不时拉拉母亲的袖子，虽已身为人妇，但在母亲面前仍会流露出一副小孩子撒娇的模样。听到父母要远行后的那种不舍与依恋，将“ 母女情深”四个字表现到了几近极至。短短的一出戏，却道出了她母女二人十七来所形成的非同寻常的母女情，这样的表演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当然雪华姐和李丽凤的这段完美演绎与编导们独具匠心的安排也是分不开的。
从这以后到发现雪儿又是一个聋哑的一段时间，还发生了不少事情，主要是关于雁华了。雁华被逼无奈嫁给了老二静亭，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婚 姻悲剧，毫无幸福可言，而且是对女性人格的不尊重(强暴竟成了占有的一种手段，呜呼!)。此间也发生过依依要效仿娥皇女瑛，力劝雁华共侍 一夫的情节，这虽然表示出了依依的非凡气度，但在一定程序上也暴露出了她认识上的局限性，她的婚恋观念与新思想还存在不小的差距。
期间最不忍一观的是静言和静亭打架那一场。当气急败坏的静亭一脚向静言踢去，却踢到了一心要保护丈夫又身怀有孕的依依的肚子上时，我 痛得立即用手挡住了屏幕，就这样看完了这个场面。虽然明知道这只不过是演戏，但我还是很难想象看着自己深深喜爱的雪华姐痛苦万状的表 情会是什么感受。流产了，一个成形的男胎就这样毁掉了。虽然从事后遗传缺陷的角度看这也许并不见得是件坏事，但对于一个受的全是传统 生育观念教育的女性而言，她所承受的打击真是难以想象的。
此后的就多是不幸了，发现雪儿仍然是聋哑后，静言的变化是很大的，当然他也非常痛苦，在静言逼依依喝下打胎药的那场戏中，印象最深的 莫过于依依用噙满泪水的双眼瞪着静言而被迫喝下那碗药。眼神中的那种愤怒、怨恨和不解，简直令人不忍再观。我觉得雪华姐在这场戏中的 演绎堪称完美，恐怕也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不幸仍然在继续，直到静言离家出走十年不归。此间的心绪也都较为沉重。关于柳静言这个角色，我本人在琼瑶吧里发表过一些看法，为了便 于雪吧里的朋友观看，我将那段文字再摘录到这个帖子下面。
这部戏中，除了主人公的喜怒哀乐之外，还有几处也同样牵动了我的心。我感触颇深的就是亲情了。依依的父母因为她身有残疾而含辛茹苦十 七年，使她成才女而不是别人的拖累，这份恩情真是比天高。静言的父母在他离家后的日日思念，以致两鬓爬满白霜。眼看着柳逸云在病榻上 盼子归来而一声声喊着“静言”，我恨不得立刻到日本将这个儿子给揪回来。再者就是依依对雪儿了，那种母女情深，依依望着身有残疾的女 儿时自责的眼神，教雪儿手语时的耐心与坚毅；面对静言长年不归的现实却依然教女儿“雪儿爱爹”的手语。凡此种种，教人如何能不柔肠百 结？教人如何能不深深体会“可怜天下父母心”的刻骨含义？ 每每看到这些地方，我总忍不住双眼模糊。这怎能不让我想起自己二十多年成长 历程中，爹娘为所做点点滴滴。想自己身为人子，如今漂泊在外，置二老于家中随岁月滋生华发，何能安心释怀？唯有所成，归故里，孝父母 ，享天伦，以尽天年，方了此生之愿。
2004-10-20 作者：孤独梦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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